本文話題:海上花列傳,讀書筆記,愛情故事
失落的杰作----------《海上花列傳》賞讀(清風)
一、簡介
《海上花列傳》……,是清代韓邦慶所著的一部吳語小說。很受一部分愛書人好評,魯迅曾稱贊這部小說:“平淡而近自然。”但出世不久即泯滅。相比同時代的《九尾龜》,《海上繁華夢》,《海上花列傳》沒有廣泛流傳開來。30年代由胡適打撈起來并做序。劉半農(nóng)推薦。出版后依然再次泯滅。
沒有受到廣大群眾喜愛并廣泛流傳的原因,一是因為吳語寫作,很大一部分人看著費勁兒,二是因為這部小說行文結(jié)構(gòu)松散。沒有很連貫的故事情節(jié)。但人物性格描寫生動鮮明,三是雖寫上海灘煙花柳巷之事,但它是一部出色的文學作品,全篇罕見所謂黃色描寫,生理上絕無刺激,很多事點到為止。無法作為一部分獵奇者的嫖客指南。幾十年后,80年代由在美國隱居的張愛玲從吳語翻譯成國語,分上、下兩冊出版?!逗I匣ㄩ_》,《海上花落》。估計她也預(yù)測到了這部書不會產(chǎn)生廣泛影響,會遭到第三次拋棄。張愛玲作的《海上花》后記結(jié)尾有幅對聯(lián):張愛玲五祥紅樓夢,看官們?nèi)龡壓I匣ā#ā都t樓夢魘》是張愛玲一部評點紅樓夢的專著)。
流行與否取決于很多因素,不是衡量一部作品藝術(shù)成就的唯一條件。這套書是我98年買的,看完就放下了,近年又看過一次。很想寫寫讀書筆記,卻一直沒有付諸筆端。后來在網(wǎng)上看到一個喜歡《金瓶梅》的讀者,年輕時看,中年時重讀,他寫的一組評論文章。對書,對人物,對世俗百態(tài)的分析論證。洋洋灑灑,糅進了寫作者很多的個人觀點。好書值得一讀再讀。也值得動筆寫評論。一直想寫《海上花列傳》的讀后感,沒寫成,沒別的原因,就是太懶。手機寫字真不錯,沒有電腦大張旗鼓的動靜,但是眼睛累,干澀。有點加速老花的感覺。(關(guān)于手機寫字,親們有什么好建議,別跟我說需要換手機啊?。懽帜茏屝陌察o下來,能專注的做點事。也就顧不上老花不老花了。今天先說說原委,有空寫寫引起海上花列傳這個故事的趙樸齋和他妹妹趙二寶。
二、趙樸齋、趙二寶
《海上花列傳》作者自稱……花也憐儂,故事開篇花也憐儂一夢醒來已落在上海地界,掉下橋來,迎面撞上從鄉(xiāng)下來尋找舅舅的后生趙樸齋。舅舅洪善卿在上海咸瓜街經(jīng)營一家人參店。趙初來上海,好吃好喝好招待。舅舅作為生意人,免不了和同行,朋友,官場中人打交道。清朝妓院是合法的,男人也需要一個喝茶,聊天,談生意,結(jié)交官僚的場所,相當于第二辦公室。
根據(jù)等級身份不同,妓女也分為三種。長三,么二,花煙間。長三人稱先生,住家掛牌某某書寓。一般住處地段好,裝飾精美。如沈小紅寓。黃翠鳳寓。書寓主人擅長評彈,頗有資色,也能撐場面,交際廣,人大氣,會斡旋,是妓中上品。打茶圍(幾個朋友來喝茶吃點心)三元,出局(跟客人出去喝酒應(yīng)酬)三元。么二差一等,打茶圍一元,出局二元?;熼g是給沒錢又花心的人提供的場所。便宜,混亂。書中那些商人,官員,富家公子的隨從們趁主人沒事招呼不著,也會溜去花煙間歇會。
舅舅平日短不了堂子里往來,趙樸齋跟著去閑逛了幾次,跟么二上陸秀林的妹妹陸秀寶黏黏糊糊。這里出現(xiàn)了全書很少有的關(guān)于色的文字描述。趙跟秀寶打打鬧鬧,糾纏調(diào)戲。秀寶是個清倌人,(清倌人是年齡小尚未掛牌的雛妓)有事沒事大呼小叫的。同去的張小村笑話趙沒見過世面,不會跟堂子中人周旋,說了一句話:放著水餃子不吃,偏要吃饅頭。(水餃指女人嘴巴)。年輕人沒定力,花街柳巷豈是沒錢能玩轉(zhuǎn)的。身上錢很快用完,也沒找到生意可做。貪戀大城市,遲遲不愿回轉(zhuǎn)鄉(xiāng)下。后來索性帶上老娘和妹妹趙二寶一起來到上海。妹妹清純天真,貌美。那些有所企圖的公子哥,看多了風塵女子,對這樣打扮樸實的“人家人”很熱絡(luò)。帶著一起吃喝玩樂,甜言蜜語,還幫著張羅住處。一家人混混沌沌,不知道世間不是什么生意都可以做的。很快就掛牌了……趙二寶寓。
沒見過世面,經(jīng)不住周圍人(包括哥哥和一起來的閨密)勸說,小姑娘就這樣稀里糊涂的誤入歧途。老太太雖是鄉(xiāng)下人,也不至于不明就里,估計也是裝聾作啞罷了。幾個人被上海灘的繁華,別有用心富家公子的熱情好客瞇了眼,蒙了心。做起了天上掉餡餅的美夢。不知道這一行不是正經(jīng)生意,或者即使知道了,也無法擺脫錢的誘惑。妄想做上一個好官人,收了去當個第幾房姨太太,從此擺脫鄉(xiāng)下人命運,過起人上人的日子。
不久,趙二寶結(jié)識揚州富家子史三公子,帶著她到處游玩,好的如漆似膠,少不更事的三公子,許諾不久就來娶她。分手之際,趙二寶堅決不要史三公子應(yīng)付的1000元銀票,心里想的是你既把我當妻,我亦把你當夫。理所當然的,這一去就沒了音訊??嗟龋?,被人嘲笑,還要在外人面前強顏歡笑。因拒絕好好陪客,(心里已經(jīng)拒絕把自己當倌人了)住處被砸的稀爛,全書結(jié)尾是悲痛欲絕的趙二寶一夢,夢見史三公子做了官來接她,趙二寶驚喜異常,對母親說:我們到了三公子那里,起先的事,不要去說起……字字忍痛。內(nèi)心善良,溫柔敦厚,行事天真,趙二寶注定不是這個圈里的人。下次有空說說書中王蓮生和紅倌人沈小紅的故事。
三、王蓮生、沈小紅
《海上花》眾多人物,王蓮生和沈小紅不是最早出場的,但卻是看過后最難忘,最感嘆,最耐人琢磨的。王蓮生是派在上海公干的官員,性格文弱,沈小紅才貌出眾,是上海租界長三書寓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紅倌人。兩人在一起四五年了,只因王要求沈小紅不要去做別的人了,所有費用他來承包。沈小紅雖還掛牌,基本沒生意。這對于以此為生的倌人基本是自斷后路。
沈小紅可能顯老了,也可能是說不出的原因,王蓮生又認識了張蕙珍。搭上有錢人,張蕙珍很快搬了新家,屋里置辦一新。有次在張那過夜后,王蓮生惦記沈小紅,一大早就趕過來了。沈小紅憔悴著一張沒梳洗的臉,只看著王冷笑。這一回目:墊空檔快手結(jié)新歡。沈小紅一直在,并未遠離,這個空,看來非身體的空,而是精神空虛。但是王蓮生和沈小紅的交情,張不能比。
這之后,沈小紅變著法折磨王蓮生,要錢要物要首飾。有次王和一幫朋友帶著張去看戲,沈小紅知道后趕來對張蕙珍大打出手,頭發(fā)蓬亂,全然不顧自己形象,更不顧王蓮生在朋友前的面子。打完揚長而去,奇葩的是王蓮生不顧有傷在身的張蕙珍,急匆匆趕去沈小紅那,怕她生氣,還請了洪善卿幾人一起過去哄勸。在這三人中,張蕙珍看似可有可無,更像個擺設(shè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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